回首來時路：張瑞德先生的圖書館之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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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來時路」專欄簡介：今年是中研院近代史研究所成立70周年的重要里程碑。作為承載著豐富學術資源與研究成果的學術機構，近史所郭廷以圖書館在過去70載，館藏從零開始蒐整，逐步發展為近代史領域不可或缺的典藏重鎮。為記錄與深掘這段珍貴的歷史，郭廷以圖書館特別規劃「回首來時路」紀念專欄，透過訪問歷任圖書館主任，回顧其做為學術圖書館的領航者，在不同階段的館藏發展方針與歷程，同時探討其面臨的挑戰與突破，並展望未來圖書館在數位轉型與學術服務上的新方向。 |
受訪人：近史所兼任研究員張瑞德（1993-1994兼任圖書館主任）
訪談時間：2025年3月28日星期五
採訪地點：近史所研究大樓
採訪／編撰：近史所郭廷以圖書館館員張瑜庭
一、書海築根基：圖書館學素養的啟蒙與實踐
我大學時代就知道圖書館的重要，花了一些時間看圖書館學的書，也選修相關的課程……我覺得我有這個經驗背景，所以負責（圖書館業務）應該還可以勝任。
張瑞德先生在成功大學歷史系學士班期間，除本科系課程外，更廣泛涉略社會科學類的課外閱讀，也正是在此時接觸到圖書目錄學知識。張先生不但讀過圖書館學系「中文參考資料」、「西文參考資料」課程的教科書，還選修了艾文博（Robert L. Irick）[1]先生開設的「漢學書目學」，這門課專門教導學生如何查詢與中國相關的資料。在書目資訊尚未數位化的時代，這對於研究工作而言是相當重要的技能，對張先生日後的學術生涯更是受益無窮。[2]
張先生習得這方面的知識後，也會在新生研習活動中傳承給學弟妹，教導他們使用工具書，尤其重點介紹歷史相關的重要中英文參考書，以及如何在圖書館裡找到研究所需資料。這個習慣一直延續到張先生至大學任教，他會在課間帶著研究生到圖書館走一遍，介紹與課程相關的工具書，以及中、英、日文期刊，幫助學生建立該研究領域基本概念與查詢資料的方向。
進入師範大學歷史學研究所後，由於系所圖書經費充裕，允許研究生薦購圖書，張先生自此便開始為該所選購新書。對此，他侃侃而談：「我有一個圖書館學的專長，就是能比別人更早知道海外出版了哪些新書，並推薦圖書館採購。當時還沒有Amazon網路書店，我仰賴的是圖書館學界常用的Book in Print（簡稱BIP）以及Forthcoming Books（雙月刊），[3]類似採購目錄，定期發行，裏頭會列出所有當時與即將發行的圖書，讀者可以按作者、書名或主題查閱。這是傳統的圖書館員採購主要參考的工具；另一種選書資訊來源則是專業期刊，如AHR、JAS上的新書廣告和書評。」張先生藉由參閱BIP與海外書評，選出歷史學、社會科學相關的最新學術出版品、甚至是即將出版的書單，提供系所訂購。當時師大歷史所的所長正好是張朋園先生，他看到這些新書清單也很高興，便立刻影印一份轉交近史所圖書館訂購，間接為近史所充實不少新館藏。
由於張先生總是能掌握最新出版品資訊，碩、博士班在學十年間，持續不懈地為系所選購新書，讓師大和近史所圖書館成為中國近代史領域外文新書入藏最快的學術機構之一。「早期若要衡量一個圖書館行不行，就看它新書到的速度！所以我們可以很自豪，因為當時很多新書只有我們有，好多人都要來看呢！」
除了為圖書館選購新書之外，張先生在研究生時代對海外圖書交換業務亦頗有心得。在碩士班尾聲，他曾回到成大歷史系擔任助教一年（1979-1980），期間利用系上發行的出版品，與海外的各大學術機構交換，取得許多免費的刊物和複本書。[4]這本不是助教份內的業務，張先生卻主動請纓，聯繫海外各大學圖書館洽詢交換事宜，且成果斐然，換到了Journal of Modern History等約十種外文期刊。他對此也很有成就感：「當時的系主任蔡松茂先生就對我很滿意，因為我為系上換得原本難以獲取的資源。」
張先生在學生時代累積的圖書館學知識及經驗，不論是對其後續研究工作的開展，抑或承擔綜理圖書館職務，皆提供堅實的助力，讓他能夠在館藏建設上游刃有餘，兼顧學術視野與實務操作。
二、步履訪遺書：舊籍調查與館藏補充
近史所圖書館不是從大陸搬來的，當真是白手起家，所以我們館藏中1949年以前出版品非常稀少，做研究通常要仰賴中央圖書館及台灣分館、孫逸仙圖書館、本院史語所。臺大總圖也保留很多日治時期留下的中、日文書。我們需要用的時候，只能到這些圖書館去影印。
作為研究近代史的學術機構，本所圖書館早期典藏的1949年以前出版的舊籍書刊卻相當有限，較之早在大陸即已累積許多珍稀文獻藏書基礎的史語所，或大量保存日治時期館藏的臺灣大學總圖書館及法學院圖書館，皆難以望其項背。這些早期出版的舊籍大多都已經絕版，幾乎無法購得。如果所內同仁欲查閱，通常必須到典藏舊籍的機構複印資料。不過想複印資料，當先了解哪些機構收了哪些材料。
近史所早在1960年代，即已動員大量人力調查國民黨史會所藏檔案史料，編輯成《中國現代史資料調查目錄》，供學界利用。其後，為掌握全臺圖書文獻典藏單位所藏1949年以前出版舊籍及其他重要臺灣史料，近史所自1980年起，又展開為期五年的臺灣史料調查計畫，派出所內研究員至各縣市調查公私立機構的典藏情況。[5]是時張瑞德先生剛入所服務，便投入到該計畫中，首先負責調查的區域是臺南市和高雄市，「像臺南的神學院圖書館典藏很多荷蘭文材料、臺南市立圖書館也收了不少日治時期留下的舊書。當時還沒有什麼館藏目錄檢索，我們助理研究員是到每一間圖書館，一張張手抄館藏卡片。」
經過地毯式訪查全國各地機構典藏後，便能對照本所圖書館缺乏哪些重要的史料，「調查完以後，知道我們缺什麼，需要去補什麼」，再派人到該典藏單位去複印回來補充。「這個調查目錄本身就是一個很重要的工具書，能讓其他同仁或校外研究生查詢利用，大家就可以知道哪些單位有什麼重要藏書。…我們當時就做了很多這種學術服務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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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篇名 |
出處 |
PDF連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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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實強、李孝悌、孫斌 |
臺灣省文獻委員會及臺中市收藏有關臺灣史料初步調查報告 |
《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集刊》，第12期（1983.06），頁495-5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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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玉法、張瑞德 |
臺南市和高雄市收藏有關臺灣史料初步調查報告 |
《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集刊》，第12期（1983.06），頁501-5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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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實強、黃嘉謨、王璽、李健民 |
臺中縣及南投縣有關臺灣史料史蹟的初步調查報告 |
《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集刊》，第13期（1984.06），頁429-4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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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玉法、趙中孚、范毅軍、張瑞德 |
臺南縣和高雄縣收藏有關臺灣史料初步調查報告 |
《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集刊》，第13期（1984.06），頁433-44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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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雲峰、朱浤源 |
花蓮縣和臺東縣收藏有關臺灣史料初步調查報告 |
《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集刊》，第13期（1984.06），頁443-45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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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萍、羅久蓉 |
宜蘭縣有關臺灣史料史蹟初步調查報告 |
《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集刊》，第13期（1984.06），頁451-45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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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實強、陸寶千、陳三井、朱浤源 |
彰化縣收藏有關臺灣史料初步調查報告 |
《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集刊》，第13期（1984.06），頁453-45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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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朋園、熊秉真、許雪姬、羅久蓉、謝國興 |
雲林縣有關臺灣史蹟史料初步調查報告 |
《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集刊》，第14期（1985.06），頁427-43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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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三井、陸寶千、范毅軍、朱浤源 |
屏東縣有關臺灣史料史蹟初步調查報告 |
《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集刊》，第14期（1985.06），頁437-4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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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福慶、魏秀梅、張秋雯、張瑞德 |
苗栗縣有關臺灣史料史蹟初步調查報告 |
《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集刊》，第14期（1985.06），頁445-460 |
1990年代後期，張先生又參加哈佛大學柯偉林（William C. Kirby）主持的「抗戰時期圖書微卷保存計畫」，擔任諮詢委員。「頭銜聽起來好聽，不過實際工作是從重慶市圖書館、上海市圖書館的卡片型目錄（影印本）中，挑選史料價值較高的圖書拍攝微卷典藏。當時雖然已有光碟選項，但柯偉林教授認為微卷較穩定，而未採用光碟方式保存。」
三、補缺開密藏：館務經營重點
我任內完成的幾個較重要的任務，第一是蒐集、補齊工具書，第二是將原來收藏大陸出版品的特藏室開放。
1.
充實參考工具書
張瑞德先生於1993-1994年兼任圖書館主任一職（1994年1月至7月赴美短期研究，期間由張啟雄先生代理）。根據他的觀察，當時院內人文組圖書管理制度最完善的是歐美所圖書館，各類重要參考書齊備，「因為他們是由具備圖書館學背景的專業人才擔任館主任。比起一般研究人員，更了解工具書的重要性。」相較之下，近史所圖書館館藏參考工具書明顯不足。「從前參考書是放在書庫四周壁櫃，顯示數量不多，所以放得下。但作為近代史研究所的圖書館，所有跟近代史相關的重要工具書都應該要入藏。」因此，張先生上任後推行的首要工作，就是補齊海外出版的各語言工具書，特別是與中國近代史相關的書目索引。「現在大概不太需要紙本書目，可是在我們那個時代，經常要參考這些書目或百科全書。」
但是當時許多日文工具書都已絕版，大陸五、六零年代編纂的工具書也因兩岸對立關係而無法購得。所幸陳永發先生在擔任圖書館主任任內，已與對岸許多大學術機構建立互惠合作關係，[6]因此張先生也透過這個管道，委託對方影印或採購，取得本館欠缺的工具書。此外，當時近史所有一優良傳統，所內同仁出國進修或短期研究，都會替本所圖書館或同事在海外收集資料，「外文書可以買到就買，買不到的早期刊物、出版品，甚至善本書、線裝書，就委託合作館或請同仁出國時協助影印，終於把參考書區建立的較為完備。」
1994年11月20日 張瑞德先生去信復旦大學聯繫圖書資料交換事宜
1993-1994年與復旦大學交換書刊清單中，包含部份中國及世界史相關參考工具書。
張先生還提到自1992年起參與王樹槐先生主持的「近代中國婦女史研究計畫」，受蔣經國基金會補助，可至海外採購、複印1949年以前的婦女史料，包含圖書、期刊，「所以我們的早期婦女刊物可能是現在全世界館藏最完整的。」而後更編纂一系列近代婦女史料工具書，如《近代中國婦女史中文資料目錄》、《近代中國婦女史英文資料目錄》、《近代中國婦女史日文資料目錄》、《海內外圖書館收藏有關婦女研究中文期刊聯合目錄》。今天圖書館二樓參考書區能有如此規模，當拜張先生當年積極蒐訪所奠下的基礎。
「近代中國婦女史研究計畫」彙整了當時海內外與中國婦女相關的資料，製成目錄工具書（右），同時自國內外採購、複印1949年前婦女相關刊物，其中不少已數位化並製成資料庫（左），可於近代史數位資料庫查詢。
2. 開放特藏室
在戒嚴時代，臺灣一般圖書館無法訂購大陸出版品，中央研究院學術基於研究需求，與警備總部特簽訂條款，獲得購置陸書的權利。前提是這些書須收入閉架特藏室中，嚴格登記管制，所內同仁也必須向館員蘇樹先生拿鑰匙方得入內。張先生回憶道：「我記得第一次進到所內特藏室時，真是百感交集！以前許多單位都有自己的特藏室，我們還是學生的時候，常常要跑中研院各所及政大國關中心的特藏室，但常常因為被研究人員借走而看不到書。…現在回想起來，當時本所的特藏室實在很小，書也少。蘇樹先生能如電腦般記得每本書的位置，其實也反映館藏規模有限。」
本館2F現期期刊室從前為典藏大陸出版品的特藏室，內部空間僅10坪左右。
1987年解嚴之後，一般大學便能直接採購大陸圖書並公開上架，讀者可以自由借閱。但是所內直至1990年初期，卻還維持著特藏室的管理制度，張先生說：「我一看就覺得不對勁。或許是因研究人員可以正常出入，沒有什麼感覺不方便的地方，可是我覺得要站在一般讀者的立場，苦民所苦。」於是他向陳三井所長提出開放特藏室的建議，獲得肯定後，便在所務會議上提案通過。接著行文向警備總部說明解嚴後大陸書已無特藏管理之必要，故將特藏室廢除。這才將特藏併入一般開架區，從此大陸出版品全面開放閱覽。
除了推動補齊工具書及開放特藏室兩項工作外，張先生在經營館務上也格外注意研究上需要參考非中、英語文圖書的同仁權益，「我們所內有些研究人員需要使用日文、法文、德文書等，這些比較屬於弱勢語言，在館藏選書方面，他們可能會吃虧，所以我通常會邀請常用法文、日文的同仁擔任圖書委員，作為保障名額，他們的權益也比較不會被忽略。至於德文書方面，當時我們同仁中有來自德國的吳素樂（Ursula Richter）女士，她很清楚圖書館查資料、新書的方法，經常會推薦德文新書。」當時所內的圖書經費相當充裕，不像一般大學因圖書經費資源有限，各院系老師的薦購額度還須平均分配，但是張先生作為圖書館主任，依然考慮每位同仁的選書權益，盡可能維護館藏資源配置的公平性。
說起館務管理上的困難之處，張先生認為主要在於人員編制的不足，導致團隊的士氣低落。當時編制內外人員在待遇上差距極大，退休保障、薪資福利皆有明顯落差，難免會影響團隊凝聚力。張先生坦言，這並非本館獨有問題，而是整個公務體系長年積弊所致。正因為行政工作往往勞心勞力，要同時兼顧學術研究實屬難事，張先生自認無法一心多用，遂於就任一年後請辭圖書館主任一職。
四、寄望拓新域：圖書館學科服務願景
今天的訪問我提了很多未來展望，因為我對圖書館的學科服務寄予厚望。我看過學科資源報的主題書評，覺得很棒！針對特定課題撰寫綜合性短書評很重要，大陸很常見，臺灣卻少有人做。除介紹新書外，我認為還可以擴大資訊彙整與服務範圍，成為《近代中國史研究通訊》（電子報），對學界發揮更大的影響力。
對於近年本館推出的「學科服務」，張先生表達高度肯定。尤其是在每月發行的「學科資源報」上撰寫主題式短書評最令他印象深刻。[7]他坦言初見時頗感驚訝：「我們圖書館竟然有人能寫出這種水準的主題書介，我一看就覺得厲害！」並建議在現有基礎上更進一步，不僅介紹新書及新開放檔案，更能整合多元的學術動態資源與推介，將「學科資源部落格」拓展為全方位的學術資源通訊平台。內容可針對研究人員與研究生的實際需求，涵蓋海內外近代史主題研討會徵稿、學術職缺、進行中的碩博士論文題目、國內外大型研究計畫等資訊。這不僅有助於研究者避免選題重複，更能鼓勵投稿、擴展國際視野。而海外推行的大型計畫，則很可能成為臺灣未來流行的研究課題，若能持續關注，就能掌握甚至引領學術未來發展方向。若資源報能穩定發行，甚至可考慮朝國際化方向發展，加快發行頻率，使其成為近代中國史研究領域中具有代表性的電子報。
同時，張先生也建議可開設「參考諮詢」專欄，將館員日常回覆讀者的查詢需求轉化為共享資源。他回憶過去任職副所長期間，常有社會人士來信請益研究問題，所方也會請相關領域同仁協助回覆。「這些問題往往不只一人想知道，若能整理轉化為指引，公開分享，將大大提升圖書館的服務深度與公共價值。」
在館藏徵集方面，張先生認為，目前本所圖書館與檔案館已建立制度化的館藏運作機制，但若要展現特色與學術價值，應主動開發與本所未來研究議題相關且為「他館所無」的資源。他指出，目前本所收藏重心多集中於政府檔案與知名人物的個人文書，然而民間企業、社團組織留下的內部出版品與內部運作文檔，同樣具有高度研究價值，卻長期未受重視。如扶輪社、近代史學會等團體，雖有刊物與檔案存在，但缺乏系統性保存。他強調，日記、手稿、校刊乃至社會運動出版品，特別是來自庶民與民間團體的第一手材料，更值得圖書館與檔案館共同合作，公開徵集，以建立具獨特性與研究潛力的館藏。
此外，張先生也提出恢復「碩博士論文寄存制度」的建議。他認為儘管國家圖書館依法收錄全國學位論文，但實際使用並不便利。過去本館曾與臺大歷史系和政治系、政大歷史所、師大歷史系合作，建立書刊交換制，對方會定期寄送一份通過口試的博碩士論文至本館典藏，成為早期論文資源累積的重要途徑。若重新盤點過去交換記錄，確認制度中斷的時間與原因，並以本館歷年出版品作為談判籌碼，恢復甚至擴大合作系所，如新增臺史所、臺文所等新興研究機構，也能強化本館在近代中國與臺灣史研究學位論文資源的完整性與可及性。[8]
談及館藏充實的實務作法，張先生也分享了能加速重要新書入館的方法——即「持續訂單制（Standing Order）」，即針對特定出版社的學術叢書，若評估其內容品質穩定，即可與書商預約新書出版後自動採購。「我們覺得哪一套叢書品質好，只要一出書就直接訂購，不需額外審核，這樣就能簡化行政流程，也加快新書入館速度。」
最後，張先生語帶期許地鼓勵：「這些事若能做起來，對研究生與研究人員都是好事。我們找資料更方便，甚至還能有新的寫作題材。這些基本建設的工作，一旦做出成績來，未來更可為本地及國際學界提供更多服務。」
[1] 1950-1960年代，在冷戰局勢下，亞洲事務成為美國外交政策關注的焦點之一，同時美國各大圖書館也開始大量蒐羅中文資料。臺灣的美國亞洲學會（Association for Asian Studies），專門聘請艾文博先生負責主持中文圖書採購業務，為學會擴增中國研究相關館藏，並陸續編輯《美國中文研究資料中心研究資料叢書》16 種。1974年亞洲協會撤出臺灣，艾文博承繼協會遺留事務，1973年成立「美國中文資料中心」，後又轉型為「泰灣公司」形式經營，延續彙整中國研究史料的任務。張瑞德先生在大學畢業後，曾於暑假短暫至泰灣公司工讀，協助編纂《清季外交史料》引得。相關討論可參見：吳瑞淑，〈耕耘學術出版
卅年斐然有成──專訪文史哲出版社彭正雄社長〉《全國新書資訊月刊》（2001年11月號），頁30。鄭恒雄，〈臺灣光復以來文史哲專題書目控制之研究〉（新北：天主教輔仁大學圖書資訊學系碩士班碩士論文，2010），頁101。萬麗慧，〈用出版疼惜臺灣──專訪龍文出版社發行人周崑陽〉《全國新書資訊月刊》（2005年05月號），頁35。張瑞德口述，溫禎文訪問，簡金生紀錄，〈張瑞德先生訪問紀錄〉，《近史所一甲子：同仁回憶錄（下）》（臺北：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2015），頁239。
[2] 張瑞德口述，溫禎文訪問，簡金生紀錄，〈張瑞德先生訪問紀錄〉，《近史所一甲子：同仁回憶錄（下）》，頁239。
[3] Book in Print，即現版圖書書目，由美國R.R.bowker公司出版美國最新市面出售或公開發行圖書目錄，每年出版一次，每半年出版補編。
[4] 張瑞德口述，溫禎文訪問，簡金生紀錄，〈張瑞德先生訪問紀錄〉，《近史所一甲子：同仁回憶錄（下）》，頁266。
[5] 張瑞德口述，溫禎文訪問，簡金生紀錄，〈張瑞德先生訪問紀錄〉，《近史所一甲子：同仁回憶錄（下）》，頁268。
[6] 有關陳永發先生兼任本館主任的貢獻，請參見 〈回首來時路：陳永發先生圖書館領航記憶〉，郭廷以圖書館學科資源部落格，2025/03/31。
[7]
〈東亞研究新書快報：「東亞知識與文化」主題選介〉，郭廷以圖書館學科資源部落格，2024/6/28。
〈東亞研究新書快報：「東亞經濟與技術現代化」主題選介〉，郭廷以圖書館學科資源部落格，2024/7/26。
〈東亞研究新書快報：「人群移動與跨域交流」主題選介〉，郭廷以圖書館學科資源部落格，2024/8/28。
[8] 有關查閱國內外博碩士論文的管道，請參見 〈全球博碩士論文資源導航（附：近五年近代史博論精選100篇）〉，郭廷以圖書館學科資源部落格，刊載時間：2025/0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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