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檔案中的上海租界司法實踐與戰時救濟──China and the Modern World: Records of Shanghai and the International Settlement, 1836–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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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館新訂Chinaand the Modern World: Records of Shanghai and the International Settlement,1836–1955，收錄19-20世紀英國政府對於上海公共租界的官方檔案，其中除了駐華公使與領事的書信報告，還包含租界法院中的審判紀錄、法官筆記等過去較少見的司法裁判及案件調查報告。整體內容涵蓋司法、刑罰、社會治理到戰時僑民救助等多面向議題，特別適合關注近代法制史、上海租界史與戰爭社會史的研究者深入探索。
前言
上回我們在〈摩登上海如何煉成？三種近代上海城市建設檔案帶您一探究竟！〉中，介紹了三種與上海城市建設相關的資料庫，帶領各位看見近代上海在道路、港務與市政規劃等基礎建設的發展與城市變遷。本次我們將繼續介紹近期新訂資料庫：Chinaand the Modern World: Records of Shanghai and the International Settlement,1836–1955，將主題深入至上海公共租界如何在各國勢力競逐中，逐步建置司法體制並加以實踐。
過去研究上海公共租界法制史的學者，主要依賴的史料除了上海工部局檔案，如工部局年報（Report
of the Municipal Council）、工部局公報（The
Municipal gazette）、[1]工部局董事會會議錄（The Minutes of the Shanghai Municipal Council）、《費唐法官研究上海公共租界情形報告書》（Report of
Mr. Justice Feetham
to Shanghai Municipal
Council）以及上海市檔案館館藏會審公廨檔案和民國時期《大理院解釋例全文》，大多還會搭配參考近代上海地方志、晚清民國時期在上海發行的各種中、外文報刊。其中又以《北華捷報》的Law Report專欄最為人所知，讀者可從中掌握上海公共租界各案件司法審判大致流程與結果，然而，對司法制度的實務運作仍有諸多待補之處。
有關公租界司法制度與治安管理的實務運作，亦散見於英國國家檔案館各部門類號中，研究者即便參照目錄爬梳瀏覽，也需要花費相當的心力和時間。本次新訂的 China and the Modern World: Records of Shanghai and the
International Settlement, 1836–1955，匯集了英國政府外交部（Foreign Office）、戰爭部（War Office）、財政部（Treasury）、內政及公共工程部（Office of Works）等多種部門檔案，並從中精選有關上海公共租界治理的資料，集中整編數位化，其中包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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檔案代號 |
全宗名稱 |
收錄清單 |
內容特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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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 93 |
Foreign
Office and Foreign and Commonwealth Office: Protocols of Treaties |
1842-1933中英簽署的各項條約與協定，涉及上海開埠、租界邊界、防務合作與司法制度建設等重要議題。其中包含《南京條約》（1842）、《上海領土邊界協議》（1848）、《保衛上海協定》（1862），以及1930、1933年關於上海法院改制的協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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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 371 |
Foreign
Office: Political Departments: General Correspondence (1906–1966) |
1906-1920年外交部、戰爭部、政治情報部、政治部的來往信函，內容不僅涉及上海商業、經濟（貨幣改革）、產業、交通建設，也涵蓋不同時期社會治安、城市管理的報告、如警務籌備、萬國商團武裝等等，顯示英國政府對地方秩序的看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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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 656 |
Foreign
Office: Supreme Court, Shanghai, China: General Correspondence |
英國駐華各地領事以及日本、香港往來通信，其中包含上海公共租界法院案件紀錄、信件通信，與1926-1939出版的Journal of the Crown Advocate，展現當時法院與職業辯護律師制度的運作情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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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 671 |
Foreign
Office: Consulate, Shanghai, China: General Correspondence (1845–1955) |
1845-1955英國駐上海領事館的一般通信（大多寄往北京及中國各地領事館）及英國僑民清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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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 672 |
Foreign
Office: Consulate, Shanghai, China: Miscellanea (3 volumes) |
收錄英國駐上海領事館的雜項文件，包含英國僑民的出生、死亡與結婚登記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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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 881 |
Foreign
Office: Confidential Print (Numerical Series) |
包含1846-1914年間英國外交部印行的機密文件，紀錄多與英國對上海的利益和社會治安管理有關，常作為司法制度與決策依據，反映倫敦與駐滬機構的資訊流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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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 914 |
Foreign
Office: Consulate, Shanghai, China: Register of Companies |
英國僑民在上海公司登記冊及相關文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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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 925 |
Foreign
Office: Library: Maps and Plans |
1890、1904、1918、1923、1928上海工部局授權發布的上海市區規劃圖，揭示晚清到民國時期上海地區城市發展進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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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 1092 |
Foreign
Office: Shanghai Courts, China: Judges' & Magistrates' Notebooks |
收錄1865-1941上海最高法院、警察局、省級法院和簡易法院的法官和地方法官的筆記。筆記記錄案件類型包括民事、刑事、離婚和無遺囑案件、審訊及死因調查、破產和遺囑聽證、仲裁和海事案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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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B 2 |
Ministry
of Labour and Predecessors: Correspondence |
1914年上海市工部局致勞動部統計處的信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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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 1 |
Public
Record Office: Maps and Plans extracted to rolled storage |
1863歐美盟軍佔領的上海地區地圖、1919工部局勘測繪製上海規劃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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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160 |
Treasury:
Registered Files: Finance Files (F Series) |
1939-1945年英國財政部對上海工部局地位措施與貸款款項、防止日本勢力控制公租界措施，以及對上海淪陷區提供的救濟匯款資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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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 32 |
War
Office: Registered Files (General Series) |
1860-1938年英國駐上海軍事組織相關事務報告，包含面對中國內外戰爭的應對措施、軍人的居住、娛樂、醫療、傷亡撫卹，以及司法管制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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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RK 10 |
Office
of Woods, Forests, Land Revenues, Works and Buildings: Public Buildings,
Overseas |
1865-1954年英國在上海收購大使館、領事館、法院、官員宿舍、公園、監獄等公共機構及設施之土地與建築紀錄，也包含對官方建築興築、改建、內部裝修、陳設乃至維護等相關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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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inent Chinese of the Ch'ing Period (1644–1912) |
Eminent
Chinese of the Ch'ing Period (1644-1912) |
美國漢學家恆慕義（Arthur
William Hummel）於1943年編纂出版的《清代名人傳略》，全書共兩卷，由胡適寫序、房兆楹、杜聯喆夫婦等幾十位東西方學者共同參與編寫的人物傳記辭典。 |
全庫收錄的系列檔案中，如 FO 371、FO 671 等，早已成為近代上海研究中被廣泛引用的核心檔案。本文則特別聚焦過去較少受到臺灣學界關注與利用的 FO 1092 與 T 160 檔案，分別從司法審判實務與戰時僑民救助兩個面向切入，說明這些資料如何為相關議題開展出更深入的研究可能。
一、上海公共租界的司法實踐
自鴉片戰爭後，中英簽訂《南京條約》與《虎門條約》，確立了英國臣民在華享有治外法權的制度基礎。英國領事得以依本國法律審理英人犯罪案件，而中英雙方涉案者則由兩國官員共同審理，形成「領事裁判權」的混合司法模式。隨著上海租界的發展，英、美、法等國相繼設立領事法庭，進一步鞏固了外國人在華的司法自治權。
《南京條約》清方簽訂版本[3]
1869年，為因應太平天國戰亂而大量湧入租界生活的華人所造成的法律糾紛，上海公共租界設立了「會審公廨」（The Mixed Courts），由中國讞員（magistrates）和外籍陪審員（assessors，以英、美籍人士居多），共同負責審理租界內與華人有關的案件。諷刺的是，外籍陪審員在審判過程中常具主導地位，制度設計上對其權限規範不明，導致司法實務中權力失衡與裁判爭議頻仍。
其中最著名的衝突之一為1905年「黎黃氏案」。黎黃氏因遭外籍巡捕指控拐賣幼女而被拘捕，送至會審公廨審訊。審理過程中，中英官員雙方對黎黃氏罪證見解以及其羈押地點的產生分歧，最終外籍巡捕竟以武力毆打中國讞員並強行奪人，引發群眾憤怒與暴力抗爭，甚至進而包圍巡捕，並放火燒毀巡捕房。接連幾天，上海華界仍持續對外籍政府展現不滿的情緒，華人商會發動罷市、工人罷工，連租界內的華人巡捕也集體罷崗，不時亦傳出外籍人士遭襲的消息。此案也變相揭開不同國籍混合法庭審理程序的制度漏洞，[5]英方將此失控的情勢稱為Shanghai
Riots（或The Mixed Courts Riots）。為重整公共租界的秩序並奪回市政掌控權，英方甚至不惜動用武力鎮壓，才化解這場危機。
倫敦中國協會榮譽秘書Joseph Welch報告1905年12月18日上海會審公廨暴動事件原委。[6]
除了中英雙方的法律糾紛可藉由混合法庭共同審理外，事實上，在上海公共租界內，凡涉及華人與外籍人士的訴訟案件，皆可透過混合法庭處理。FO109檔案中保存了大量會審法官的手寫庭審筆記，為研究者提供了珍貴的第一手資料，使人得以深入理解當時這座國際都市如何運作混合法院、調解跨國爭端。
1907年混合法庭 各國僑民與華人間法律糾紛的會審案件[7]
混合法庭法官的手寫筆記[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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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FO109系列檔案不僅收錄上海各級法院法官，針對民事、刑事案件的庭審筆記，也涵蓋了各類與案件相關人員的審訊紀錄，其中包含死亡調查報告，呈現出當時司法流程中實際參與的人員與運作細節。
1935年5月1日，一名居住在上海公共租界的印度籍男子，因建築屋頂崩塌，遭墜落建材重擊身亡。驗屍官（Coroner）在檢驗屍體後提供證詞：死者死因為脊椎斷裂，其損傷情況與建材墜落所造成的傷害相符，且幾乎是當場斃命。腳部皮膚僅有輕微擦傷，並覆有繃帶與敷料，推測應是在送醫前由醫護人員進行過初步處理。[9]此類驗屍筆錄，亦可作為研究租界導入現代法醫制度與司法實踐結合的重要切入點。
FO 1092 系列為研究上海租界司法體制與運作實況提供了新的視角，能補足以往僅憑報刊與工部局檔案所見的彙整報告，進而呈現司法體系人員的實踐與社會秩序之間的動態關係。
二、戰時英國對遠東僑民救助
本庫收錄另一臺灣學界較少見的資料是英國財政部T160系列檔案，其中記錄了太平洋戰爭期間，英國政府對於在日本佔領的上海租界區生活的僑民如何施以經濟援助。資料庫收錄最早的金援紀錄始於1942年，正是在日本正式對英美等盟軍全面宣戰，上海租界迅速被日本軍事力量接管，原由英方主導的市政與司法體系陷入停擺，英國僑民面臨財務困境與人身拘留的雙重壓力。
1942年1月，英國財政部委託瑞士代表調查並執行對上海英國臣民戰時經濟援助的指示電報草稿[10]
最早英國政府委託中立國瑞士協助代行在華僑民救援任務，並透過電報指示其調查慈善組織及上海當地資源是否得以支援，若無法籌措救濟金，則由英國國庫撥款支應。值得注意的是，救濟制度中明確排除同時擁有中國國籍的英國僑民（華裔），並依種族劃分救濟金額：白人每月上限為8英鎊，印度裔及其他有色人種則為5英鎊。此一差異化標準不僅反映出帝國治理中的種族階級觀，也顯示戰時資源分配的政治性。
然而，隨著戰事擴大與英國本土財政壓力加劇，且在滬受拘留的英國僑民人數眾多，到了1943年，每人每月收到的救濟金也不過3~5英鎊，仍低於原定標準。英國政府面對歐陸戰場的膠著戰況，幾乎無暇顧及遠東僑民的生活困境。在此背景下，國際紅十字會成為彌補官方援助不足的關鍵角色。
1943年1月11日 國際紅十字會對東亞各地戰俘營人道援助報告[11]
本庫收錄T 160系列檔案呈現的財政紀錄與跨國協調，展現了英國政府在戰時如何透過中立國救援機制、資源分配與調度，應對遠東僑民的生存壓力。這批資料有助於分析英國如何看待遠東日軍佔領區的僑民、援助標準的制定考量，以及國際非政府組織在戰爭中的實際運作和影響力，進而拓展對於英國在二戰時期對遠東僑民治理與跨境經濟援助網絡的理解。
整體而言，Chinaand the Modern World: Records of Shanghai and the International Settlement,1836–1955收錄的英國檔案，不僅是研究英國對華政策與上海公共租界發展史的重要基礎，也為理解近代租界法制的形成與運作、社會秩序的維繫機制，以及戰時僑民處境與國際人道救援等層面，提供了細緻且豐富的史料，靜待您來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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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院訂購之上海相關檔案資料庫（限院內使用）：
4. Archives
Unbound: The Minutes of the Shanghai Municipal Council上海工部局董事會會議錄
5. Archives Unbound: Policing
the Shanghai International Settlement, 1894 -1945上海公共租界警政檔案，1894-1945年
8. Archives
Unbound: Papers of Old Shanghai: Miscellanies, 1853-1945老上海文獻：雜項，1853-1945年
9. Archives
Unbound:Papers of Old Shanghai: Societies and Clubs, 1890-1942老上海文獻：社團與俱樂部，1890-1942年
11. Shanghai
International Settlement: Shanghai Municipal Council Reports, Minutes of Ratepayers
Meetings, and Shanghai Volunteer Corps上海公共租界：工部局報告、納稅人會議與萬國商團
12.
Service
Lists and Reports of the Chinese Maritime Customs Service and Whangpoo
Conservancy Board中國海關與上海濬浦局人員名冊與業務報告
13. Shanghai
International Settlement: Urban Planning and Development上海公共租界：城市規劃與市政發展
本院訂購之上海相關報刊資料庫（限院內使用）：
1. ProQuest
Historical Newspapers- Chinese Newspapers Collection (1832-1953)
2. North
China Herald Online 北華捷報線上典藏資料庫(1850-1940s)
3. 字林西報全文數據庫(1862 - 1951)
*需設定proxy，於Firefox瀏覽器輸入資料庫網址：https://www.cnbksy.com/，方可連線使用。
4. 申報(1872-1949)資料庫
*需設定proxy，於Firefox瀏覽器輸入資料庫網址：http://spas.egreenapple.com/WEB/INDEX.html，方可連線使用。
5. 新聞報(1893-1949)
*需設定proxy，於Firefox瀏覽器輸入資料庫網址：https://www.cnbksy.com/，方可連線使用。
6. 中國近代報刊-大公報（1902-1949）含上海版
*需設定proxy，於Firefox瀏覽器輸入資料庫網址：https://tk.dhcdb.com.tw/tknewsc/tknewskm，方可連線使用。
7. 東方雜誌(1904-1948)
*需安裝閱讀軟體方可連線使用，安裝說明請參：https://aslib.sinica.edu.tw/posts/170111
9. 《民國日報》全文資料庫 含上海版（1916-1947）
10. Shanhai
Times(1925-1943) 上海泰晤士報(1925-1943)
*需設定proxy，於Firefox瀏覽器輸入資料庫網址：https://www.cnbksy.com/，方可連線使用。
11. 大美晚報（1929-1949）coming soon 🏃
[＊] 有關民國初年上海中國律師執業的情況，可參考中研院近代史研究所副研究員孫慧敏，《制度移植：民初上海的中國律師 (1912-1937)》，台北：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2012。
[1] 公共租界工部局成立於1854年，至1943年結束，活動時間長達89年。工部局自1861年起陸續發行年報與公報。其中，年報英文版自1861年至1943年共計81卷；公報英文版自1908年至1943年共計36卷。上述年報與公報合計共117卷。自1930年至1943年間，工部局另印行年報中文版13卷、日文版3卷；公報中文版14卷。（中文版收錄於「全國報刊索引資料庫」，院內使用請採Firefox瀏覽器與proxy後，輸入網址：https://www.cnbksy.com方可查詢。）本館館藏微卷是由上海市檔案館複製而來，依原始資料年代順序編輯拍攝而成。第1-12捲為工部局年報Report of the Municipal Council (1863-1942)，第13-19捲為工部局公報The Municipal
gazette (1908-1943)。如需調閱，請在館藏目錄中查對所需年份所屬之索書號後，至本館櫃台填寫調閱單調閱。每次調閱最多五卷。
[2] 有關民國初年上海中國律師執業的情況，可參考中研院近代史研究所副研究員孫慧敏，《制度移植：民初上海的中國律師 (1912-1937)》，台北：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2012。
[3] 'Treaty: peace and
friendship: commerce: indemnity. [Also known as the Treaty of Nanking]' (29 Aug
1842) [manuscript] FO 93 Foreign Office and Foreign and Commonwealth Office:
Protocols of Treaties FO 93/23/1B, The National Archives (Kew, United Kingdom),
available:
https://link.gale.com/apps/doc/THIWZQ313389560/CFER?u=twnsc183&sid=bookmark-CFER&xid=ec71156d&pg=5
[accessed 26 Oct 2025].
[4] 'Treaty: peace and friendship: commerce: indemnity. [Also known as the Treaty of Nanking]' (29 Aug 1842) [manuscript] FO 93 Foreign Office and Foreign and Commonwealth Office: Protocols of Treaties FO 93/23/1B, The National Archives (Kew, United Kingdom), available: https://link.gale.com/apps/doc/THIWZQ313389560/CFER?u=twnsc183&sid=bookmark-CFER&xid=ec71156d&pg=5 [accessed 26 Oct 2025].
[5] KAKU, Maika. "The Mixed Court in the Shanghai International
Settlement (1911~1918)." n.d.
[6] Shanghai Riots: Sent by
Joseph Welch, Honorary Secretary, the China Association, London. Reports the
circumstances surrounding the Mixed Court riots in Shanghai on 18 December
1905: the riots had their origin in the case of two women accused of kidnapping
young girls and a dispute over their custody which led to the Taotai closing
the court; suggests reform of the Mixed Court and removal of the Taotai (Case
305, Paper 612). 5 Jan. 1906. MS FO 371 Foreign Office: Political Departments:
General Correspondence from 1906-1966 FO 371/178/8. The National Archives (Kew,
United Kingdom). China and the Modern World,
link.gale.com/apps/doc/LSYFOO357357595/CFER?u=twnsc183&sid=bookmark-CFER&xid=198ba286&pg=12.
Accessed 26 Oct. 2025.
[7] 民事案件。混合法院。英國民事案件。 1907年6月至1908年6月15日。 MS FO 1092，外交部：中國上海法院：法官及裁判官筆記 FO 1092/134。英國國家檔案館（邱園）。
《中國與現代世界》，link.gale.com/apps/doc/TFSAZV518064487/CFER?u=twnsc183&sid=bookmark-CFER&xid=6043bad1&pg=2。訪問日期：2025年10月26日。
[8] CIVIL CASES. Mixed Court. British civil cases. June, 1907-June 15,
1908. MS FO 1092 Foreign Office: Shanghai Courts, China: Judges' &
Magistrates' Notebooks FO 1092/134. The National Archives (Kew, United
Kingdom). China and the Modern World, link.gale.com/apps/doc/TFSAZV518064487/CFER?u=twnsc183&sid=bookmark-CFER&xid=6043bad1&pg=2.
Accessed 26 Oct. 2025.
[9] 'INQUESTS. Book 23' (December 4, 1934-June 26, 1936) [manuscript]
FO 1092 Foreign Office: Shanghai Courts, China: Judges' & Magistrates'
Notebooks FO 1092/290, The National Archives (Kew, United Kingdom), available:
https://link.gale.com/apps/doc/OJCGKN910031062/CFER?u=twnsc183&sid=bookmark-CFER&xid=8f7bd2c4&pg=79
[accessed 30 Oct 2025].
[10] FINANCE. Trading with the Enemy: Remittances for the relief of
British and other subjects in the Shanghai occupied area. January 28,
1942-January 13, 1944. MS T 160 Treasury: Registered Files: Finance Files T
160/1354/5. The National Archives (Kew, United Kingdom). China and the Modern
World,
link.gale.com/apps/doc/LQXEIZ568818136/CFER?u=twnsc183&sid=bookmark-CFER&xid=c032adfd&pg=5.
Accessed 26 Oct. 2025.
[11] FINANCE. Trading with the Enemy: Remittances for the relief of
British and other subjects in the Shanghai occupied area. January 28,
1942-January 13, 1944. MS T 160 Treasury: Registered Files: Finance Files T
160/1354/5. The National Archives (Kew, United Kingdom). China and the Modern
World,
link.gale.com/apps/doc/LQXEIZ568818136/CFER?u=twnsc183&sid=bookmark-CFER&xid=c032adfd&pg=5.
Accessed 26 Oct.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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